《旧时》2
明楼自己也说不清与阿诚到底是什么关系。
于公，他们亲密无间，是志同道合的战友；于私，他们情同手足，却又不甘心只是兄弟。尤其是最近，私下相处起来，略有略无地，总带着点尴尬的气息。
明楼不喜欢这种感觉，他天生就是一个习惯把控全局的人。失控，就意味着危险。所以，他迫切地需要去确认些什么。
现下的时间就很好。只有两个人的封闭空间，低下头的阿诚看起来也很温顺。
明楼咳了一声，带着威严地。阿诚抬起头，清俊的面庞上挂上了些慌乱。
“你怕我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是吗？”明楼饶有兴趣地，缓步踱过去。视线仍紧紧盯住阿诚不放，就像是机敏的猎豹在最后打量它的猎物。
然后，他就被已经惶恐到不知道该迈哪条腿逃跑的家伙逗乐了。
“小骗子。”明楼从鼻腔里发出一缕叹息似的笑，低沉的声音因挂上温柔而听起来格外性感。
“让你不要跟明台那小子走得近，看看，他都把你传染坏了。”明楼心情突然好起来，甚至优雅地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。
阿诚没说话。无言地接过明楼递过来的酒杯。
“可能是人的年纪一大，就容易回想起过去。最近我总是想起我们在欧洲的日子，那时候，我们的关系还很融洽。”
一直沉默的阿诚突然拉下脸来，微呡了一口酒汁，顺势一弯腰，就把酒杯放回桌上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还年轻，而且也很忙，没那么多时间缅怀过去，如果没事的话，我先去忙了，大姐还让我……”
阿诚的话断了。
因为明楼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两人忽地就贴的很近，鼻息相闻。阿诚的脑袋在彻底放空之前，闪回出这样一句话：这人西装革履，端着酒杯的样子，真他妈的像极了衣冠禽兽。
他说对了。
明楼此时就是这样想，也是这样做的。他不仅心里禽兽，他还要去耍流氓。
他已经把阿诚逼到了墙角，阿诚无处可退。对面的人是大哥，他断然不能使用暴力，但是逆来顺受又不符合他的风格，所以只能无力地做些徒劳的推拒。
“大、大哥……”
阿诚真的是乱了，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局。如果说明楼是一艘巨型战舰，他一直就是他的护卫舰，护着他顺航，跟着他沉沦。
这是他的宿命，这样的时代，他们注定生死相依，彼此不离。
如果大哥对他……
这情形简直与欧洲时的状况如出一辙。
阿诚以为明楼不记得，但是明楼记得很清楚，只是把那段年少轻狂压抑在内心深处，假装不记得，他故意的。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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