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语

《旧时》3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当你拥有一块石头,费尽心机把他雕琢成美玉。这块美玉对你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不同,因为你打心眼里还只是把它当成一块石头看。

      阿城于明楼而言,就是这么一种存在。没有会不适应,如影随形又会被忽略。是属于心理舒适区内的所有物。

      然而,这块美玉毕竟是出落出来了。他身边围绕不绝的男男女女、莺莺燕燕 ,有意无意地就会出来碍明楼的眼,惹他堵心。

      在法国求学时,也不是一次两次目睹火辣女郎朝他抛媚眼、递情书,约他看最时兴的爱情电影。

      对于这些热情奔放的追求者,阿城都只是笑笑,礼貌地回绝。因为他既充当着名大少爷的司机与管家,同时又兼着向导和厨师,实在忙得很。

      明楼倒是一直不以为意,他自己就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,在法国各大学院,金融才子的学名早已是声名远扬。

      他不在意,自然会有人替他操心。他的经济学导师看他年纪一把,仍是孤身一人,形单影只,实在可怜。遂自告奋勇充当红媒,热心地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明楼。

      那可是一个金发碧眼,深眼窝、高鼻梁的大美女。

      明楼想着不妥,正愁该如何婉拒。这个叫珍妮的淑女,脸蛋红红,欲言又止地看他,仿佛十分不好意思的。

      想像着被拒后的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,明楼的心下十分愧疚。

    “名楼……先生。”她用着不太流利的汉语。

    “是的,珍妮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那位在花架下,画画的……青年,明楼先生,认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明楼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然而,由于这段并不太愉快的乌龙相亲事件,明楼开始有意识地,主动观察起阿诚来。

      合体西装下包裹的身体挺直峻拔,五官长相也没什么可挑剔,尤其一双眼睛生的最好,明亮又坚忍,认真盯着人看的时候,还透着点忧郁。

      站在一处低头不说话的样子,看着就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  就像是一本有故事的书一样,很多人都会忍不住想打开去读一读。

      明楼以“专心求学,心无旁骛”为由婉拒了导师的好意。却又不知是哪位好事分子乱传八卦,说他与阿诚明为主仆,实是恋人。孤男寡男,一同起居,乱搞男男关系。

      明楼气得跳起来,恨不得把那好事者抓起来立即扔进监狱;阿诚则一头雾水,呆呆地想:乱搞男女关系,他还是懂的。但是男男关系又是个什么关系?又有什么搞头?

      西洋人就是无聊。阿诚默默腹诽。

    “龌龊!无耻!资本主义养出来的蛆虫!”明楼咬牙切齿地唾弃。

    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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